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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天都在關注台大移植愛滋患者的器官的這個新聞,這樣的醫療疏失真的是很該死。中午外出吃飯,聽到餐廳的客人也在討論這個新聞,其中一個人是這樣很大聲地說著:「這捐贈者的父母真的很可惡,以為是大愛,結果害了這麼多人...」然後旁邊他的同事也跟他異口同聲地附和著。

 

一般的情況底下,我其實不太會去跟路人講話,可是如果你看過分析報導或是內幕報導,當你知道捐贈者的父母親,不但不同於一般家庭,鼓起很大的勇氣接受自己兒子的同志身分以外,當他們在獲知自己兒子是愛滋病患者,並且原來是大愛捐出去的器官也讓受贈者都跟著會有同樣的病魔陰影,老爸爸老媽媽兩個人老淚縱橫,不斷道歉以外,甚至還先打電話給過世的兒子的同志愛人,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還要他趕快去檢查身體。

 

如果你知道這些事,你當下實在是覺得很火大,但是其實你不知道這些事,你聽到了路人講這種屁話,也還是會覺得很火大,要鼓起勇氣把家人、那很有可能是你最愛的人的器官,給捐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你怎麼捨得你自己這麼這麼愛的人的身體,一部分一部分被剝離?

 

我在對方繼續大放厥詞的時候,走過去笑笑地問那個大聲說話的人:「為什麼你覺得捐贈者的爸媽很可惡?」

 

對方先是上下打量我,然後回答我:『啊不然咧?兒子有愛滋病還把他的器官捐出來,媽的,裝甚麼大愛啊?』

 

我又問對方:「所以你跟他們是朋友,所以你才知道那個人的爸媽知道他小孩有愛滋病的嗎?」

 

對方:『我又不認識他們,我是看電視說的。』

 

我:「那你不知道的事情,你憑甚麼在這邊亂講?還有,我很想冒昧地請教您一件事情...」

 

對方:『我....我哪有亂講,啊就電視講的啊!喔...喔妳就問啊....』

 

我:「如果你有愛滋病,你會跟你爸媽還是身邊的人說嗎?(邊說邊指他身邊的人)」

 

我問他這個問題的同時,我彷彿看見他身邊的同事都對他讓開了一點點距離。

 

對方超兇的:『小姐,我又不認識妳,妳說誰有愛滋病?我沒有愛滋病好不好,我幹嘛要跟誰講啊?』

 

我:「我又沒有說你有,我是說如果。我說「如果」你都極力撇清了,就算你真的有,你有多大的勇氣告訴你身邊的人?」

 

然後對方就沉默,但是臉非常臭,我說:「如果你光用想的都開不了口去講,你怎麼會認為捐器官的人,當初一定有勇氣跟他父母說,所以他爸媽一定會知道自己兒子有愛滋病?或是他到死就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有愛滋病呢?」

 

結果我們講話的同時,身邊周圍圍了更多的人,就有個媽媽說,當年她的弟弟出車禍過世,也有家人說要捐贈器官,結果根本狠不下心、無法捨得讓已經躺在那裏的弟弟進行器官摘除,那真的太難了,然後每個人都說他們很佩服捐贈者爸媽的勇氣跟愛心,也有人說要跟爸媽說自己是同志太難了,另外幾個人說要說自己有愛滋比較難,然後陌生的大家圍在點餐的吧檯那邊不斷地在討論這個話題。

 

我真的很少會這樣去跟路人吵架,但是當時只是覺得這路人用錯誤的想法去誤植到人家的好意上,真的很不可取。這件愛滋器官移植的案例,裡面當然有人做錯,但是要罵人也要罵對,而不是大聲講話就一定對!比人家兇就一定對!

 

最後,我拿著老闆娘做好的便當,回頭狠狠瞪一眼剛剛跟我吵架的男生,然後就閃了。不過天吶,我到離開都還在發抖,回家也不敢跟丹尼爾講這件事,一定會被罵死,吼,我以後都不要去那間店了啦!

 

 

本文出處
 Klaire C. Lee facebook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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